近日，《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公开发布，就支持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以下简称合作区)发展作出重要部署，为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掀开了新篇章。《总体方案》明确指出：“新形势下做好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开发开放，是深入实施《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的重点举措，是丰富‘一国两制’实践的重大部署，是为澳门长远发展注入的重要动力，有利于推动澳门长期繁荣稳定和融入国家发展大局。”

对应《总体方案》提出的三个阶段发展目标，随着琴澳一体化发展水平逐步提升，合作区将逐步落实促进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合作区与澳门的一体化发展，将不仅局限于市场的一体化，还涉及改革开放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并在其中推进规则衔接、机制对接，令合作区成为丰富“一国两制”实践的新示范。《总体方案》在经济发展层面和社会民生层面所制定的各项创新政策，将不仅助力合作区发展为澳门经济社会的新平台、新空间，还将有助于推动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

推进琴澳一体化发展是粤澳合作的创新实践

自澳门回归以来，通过设立合作区域实施创新政策的发展模式，已成为推进粤澳合作的重要方式。在横琴建立的横琴粤澳合作中医药科技产业园、横琴粤澳合作产业园区等合作平台，都曾相继开创粤澳合作的新模式，但均未将合作区域的发展目标跟“合作平台与澳门的一体化”明确关联。琴澳一体化的创新实践与合作区作为“一国两制”实践的新示范的战略定位紧密相关。根据《总体方案》的战略定位，合作区将立足分线管理的特殊监管体制和发展基础，率先在改革开放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大胆创新，推进规则衔接、机制对接，加快实现与澳门一体化发展。因此，琴澳一体化的创新实践又与《总体方案》对合作区的其他三项战略定位紧密相联。

首先，关联表现在促进合作区成为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的新平台的创新举措上。立足国家发展需求、大湾区战略定位以及澳门现有基础，《总体方案》提出了促进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的新产业。其中，在发展科技研发和高端制造产业的方案中出现了国际大科学计划和大科学工程，特色芯片设计、测试和检测的微电子产业链，以及人工智能协同创新生态等以往澳门产业发展中较少被提及的产业部门。这彰显在琴澳一体化模式下，合作区与澳门经济高度协同、规则深度衔接，将激发合作区内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形成与发展，增强合作区对于企业和境内外人才的吸引力，有助于促使合作区成为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的新平台。

其次，关联表现在合作区为营造趋同澳门的宜居宜业生活环境的创新举措上。回归后澳门整体经济实现了跨越式快速发展，令澳门居民的民生福利得到大幅提升，离开澳门生活就业将可能造成享受本地福利不便的顾虑，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澳门居民融入大湾区发展的意愿。《总体方案》推动合作区深度对接澳门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体系，包括与澳门教育、医疗、社会服务等民生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体系对接，以期有效拓展澳门居民的优质生活空间，从而成为澳门居民生活就业的新空间。

再次，关联还表现在合作区为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充当挖掘大湾区制度创新潜力试验田的创新举措上。为促使各类要素在合作区与澳门跨境高效便捷流动，《总体方案》对货物、人员、资本、国际互联网数据的流动都制定了相应的创新政策，例如，合作区金融市场与澳门、香港离岸金融市场的联动，探索构建电子围网系统，推动合作区金融市场率先高度开放。琴澳一体化的高水平开放体系，将有助于提升澳门-珠海极点对粤港澳大湾区乃至珠江西岸地区的引领作用。

《总体方案》为琴澳一体化提供了保障机制和制度创新空间

打造琴澳一体化发展格局是粤澳区域合作发展模式的一大突破，《总体方案》为合作区设立了一系列的政策创新，为这一重大尝试提供了保障机制。

例如，澳门有着浓厚的中医药发展氛围以及民众基础，当前已有中药质量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等研究平台、在发展中药经典名方制药方面已经具备一定基础、粤澳合作中医药产业园在中药和食品补充剂的国际注册方面已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面临中医药注册管理、培育中医药品牌、增强本地中医药产品形象等发展问题。为激励中医药企业与人才进入合作区、促进中医药工业发展，《总体方案》对在澳门审批和注册、在合作区生产的中医药产品、食品及保健品，允许使用“澳门监造”“澳门监制”或“澳门设计”标志。

又如，合作区将采用粤澳共商共建共管共享的新体制，是《总体方案》提出的一系列体制机制创新中的一大亮点，琴澳一体化发展格局将激发投资者参与合作区建设的热情。《总体方案》提出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领导小组领导下，由广东省和澳门特区政府共同决策、执行、管理合作区的发展事项，建立收益共享机制和常态化评估机制。由广东省和澳门特区政府共同推进合作区的建设和管理、共享收益，这是前所未有的区域合作模式，是“一国两制”实践的创新尝试。

《总体方案》为合作区发展提供保障机制的同时，也为合作区未来的产业发展、居民生活和构建开放新体系留下了挖掘粤港澳大湾区制度创新潜力的空间。《总体方案》指出，将根据横琴全岛客观现实情况对合作区采用“一线”和“二线”的分区分类管理。根据以往经验，分线管理是降低制度创新风险的常用措施，“一线”所开展的从经济层面到民生层面的一体化制度创新压力测试，将为“二线”未来的改革提供可参考的数据，也为培育引领性、示范性的营商环境提供了经验。

合作区支撑下的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相比澳门以往的经济适度多元，有了更为丰富的内涵和更为坚实的发展支撑;琴澳一体化发展模式实践推动下的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将形成更大胆的改革制度、更创新的建设理念、更协调的发展格局。

作者系暨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研究员，暨南大学“一国两制”与基本法研究院兼职研究员

关键词： 琴澳一体化 粤澳合作 大湾区发展 经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