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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太过分了！”礼仪忍不住叫出来。“过分？”保安笑得更大声了，“教育教育不听话的孩子过分什么？”常晴贴墙站在通道里，背后是冰冷的大理石墙壁，身前粘腻的酒渍半干未干，劣质的西服套装混着酒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常晴抬起目光，注视着说话的保安，耳边没有安保的话语，只有血液涌上脑部的轰鸣声。“福利院接受的是爱心捐赠，不是公司讲什么投资回报。”常晴慢慢地说着，觉得需要咬着牙才能继续下去，一句话说得缓慢，让人觉得沉甸甸的，“你办了领养手续，法律认可，你才能称得上是福利院里谁的父母。”“够了！在里面惹事完了，在外面还跟前辈动手犟嘴，你明天不用来了。”安保队长眉毛拧成一堆，对常晴的回嘴十分不悦。常晴紧捏着毛巾的手此刻用了点力又缓缓松开了。把毛巾递给礼仪，在礼仪直望着自己的目光里，常晴转身朝通道一头走。“快滚吧，没爸没妈没人教的东西。”身后传来安保的骂声。常晴站住了脚步，没有转头，只是开口说：“谁做你的孩子都一定是非常不幸的事情，如果你有的话。”没再管身后的骂声，常晴顺着通道转离了接待区。进入洗手间，常晴走到洗手台，低头接了水朝脸上泼了两下，抬头看向面前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一刻还没缓过劲来，常晴擦了下脸，下巴上的水滴在洗手台面上，下一刻，耳边的轰鸣声才逐渐衰减下去。常晴忽然用力一拳砸在洗手台上，疼痛的感觉把那种似乎剥离当下的神智拽回体内，腕间的手环磕在洗手台上，发出一声脆响。常晴赶紧把手抬了起来。常晴没去鉴定过这个手环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东西，镜面哑光，似乎是某种合成金属，却又柔软易折，好像很脆弱，又出乎意料的从小到大这么佩戴也没有哪怕一丝划痕。看着已经闭合了缺口，贴合着手腕的手环，明显是已经取不下来的样子，常晴还是使劲掰开一下，手环边沿勒紧骨头，很疼。常晴又掰了一下，才渐渐松了手。盯着此时没有办法解开的手环，常晴站在洗手间里，有一刻的愣神。脑子里想着刚刚丢了兼职的场景，又想着再之前宴会里面的骚乱，又想着那种一瞬间剧痛，烫在人心口上难以散去。这些东西好像洗手台上落了一滩的水渍，搅拌在一起，映照不出什么，只是模糊不清。就在常晴还在晃神的时候，肩头被人猛推了一把，常晴没防备，那力道大得常晴身子撞到洗手台，脸差点碰到镜子上。还没等常晴站稳，那手掌又拍在常晴肩上，把人往外推，一股不由分说的架势。常晴闪身避过了这一下，才看清来人是之前宴会上见过的保镖，而且不止一个，似乎一下都涌了进来，原本不显狭窄的洗手间一时间被这些膀阔腰圆的保镖挤得转身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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