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网络问答社区知乎上“最高检亲自答”栏目迎来首答。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就检察机关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回答网友提问，从改革目标、试点成效、配套措施、下一步工作计划等方面释疑。有网友留言说，这个回答太重量级了。其实，不仅是答题者身份有分量，答案内容同样分量十足。

推进涉案企业合规改革，是保护市场主体，为经济发挥积蓄力量的重要举措，要求检察机关在对符合条件的涉案企业拟依法不捕、不诉或者提出轻缓量刑建议的同时，督促涉案企业作出合规承诺、落实合规整改。这项改革一度引发不小争议，但立足于实际，许多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的问题往往出在法治意识淡薄，有时也与营商环境不够健全有关。主要责任人被追责后，企业经营很可能陷入困境，导致“办一个案子，垮一个企业，下岗一批员工”。对大量从未参与过管理决策的被牵连员工来说，恐怕结果未必公平。

检察机关督促符合条件的涉案企业认罪认罚，并通过整改实现合规经营，能够实现更大的社会效益。回答中提到了湖北一家涉经营犯罪企业的例子，检察机关建议对该企业负责人取保候审，督促企业合规整改，6个月后通过第三方评估，决定不予起诉。这家企业在整改后生产经营步入正轨，在当地新增投资上亿元，带动就业上百人。可见，“(涉案企业合规改革)直接的目的是：防止不当办一个案件，垮掉一个企业;更高目标是：通过办好每一个案件，积极营造法治化营商环境，促进企业规范发展”并非空谈。

另一个争议点在于，如果企业整改流于“纸面合规”，或者改过之后再犯，该怎么办?办案人员需要明确的规则指引，广大企业乃至社会各界同样非常关注这个问题——一旦个别企业故意违法经营反而取得竞争优势，显然违背了“任何人不得从自身过错中获益”的法理，而且容易导致劣币驱逐良币，破坏法治化营商环境。最高检回答直面问题，重申必须确保涉案企业“真整改”“真合规”，彰显了国家对合规改革的一贯态度，那就是严管与厚爱必须兼而有之，不能让厚爱离开严管变成溺爱。

如果说厚爱集中表现在“依法能不捕的不捕、能不诉的不诉、能不判实刑的就提出适用缓刑建议”，那么严管则需要从督促制定合规计划、严格评估整改成效、依法处理转化程序、完善司法与行政及经济领域管理对接等多个方面着手。有了前两期涉案企业合规改革试点经验作为基础，全面铺开合规改革未来可期。值得一提的是，千余名网友在同一问题下作出回答，提出诸如完善对企业主个人的处理方式、防范检察系统滋生腐败、细化刑法刑诉法和其他法律法规的对接等建议，这些内容也值得引起重视，从而让这次问答良性互动的成色更足，为法治建设提供更多裨益。

关键词： 涉案企业合规改革 经济高质量发展 避免纸面改革 推动合规改革落地